7路末班车第232章 门后的怪事
林晚搬进这间顶楼公寓已经三个月了。
房子很旧墙皮剥落楼道里的声控灯总是在她回家时忽明忽暗地闪几下像一只疲惫而警惕的眼睛。
她喜欢安静独居的生活正合她意。
只是最近总有件事让她心里发毛。
那是从一周前开始的。
深夜她总是被一种细微的声音吵醒。
不是楼上的脚步声——这栋楼顶层只有她一户;也不是窗外的风声那声音太近了就像……就像有人隔着门在轻轻喘气。
第一次听到时她以为是幻觉或者楼下邻居的电视声。
她壮着胆子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
外面很安静只有楼道里老旧管道偶尔发出的“咔嗒”声。
她松了口气大概是太累了。
但接下来的几天那声音越来越清晰。
不是均匀的呼吸而是那种刻意压低、带着点潮湿的、断断续续的“嗬……嗬……”声。
有时长有时短像一个躲在暗处的野兽正透过门板的缝隙窥视着门内的猎物。
林晚开始失眠。
她在门后堆了椅子、行李箱试图用这些东西筑起一道心理防线。
但每当夜深人静那声音还是会准时响起像一根细针反复刺着她紧绷的神经。
她报过警。
警察来了在楼道里仔细检查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楼道监控老旧只能拍到模糊的光影更别说门外是否有人了。
“可能是风声或者管道老化的声音。
”警察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林晚知道不是。
那是呼吸声带着体温和某种……不属于人类的腥气。
今晚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
林晚缩在沙发里开着所有的灯电视声音调到最大试图用喧嚣掩盖那潜在的恐惧。
凌晨两点电视里的广告声戛然而止进入了午夜新闻。
就在这时那熟悉的“嗬……嗬……”声又在门外响起了。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近都要清晰。
仿佛那个“东西”就贴在门板上鼻尖几乎要碰到冰冷的木头。
林晚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她死死地盯着那扇被家具堵住的门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她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
时间仿佛静止了。
只有门外那潮湿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吸声和窗外哗啦啦的雨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二重奏。
突然呼吸声停了。
林晚猛地松了口气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结束了吗?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笃、笃、笃。
” 三声轻叩敲在门上。
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她的心上。
她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
“谁……谁啊?”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不成调。
门外没有回答。
只有一片死寂。
林晚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几秒钟后一个极低、极沙哑仿佛声带被砂纸磨过的声音从门的另一侧传来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 “……你、为、什、么……不、开、门……” 林晚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躲到沙发后面用靠垫死死捂住头。
门外的声音消失了。
雨还在下。
不知过了多久林晚才颤抖着探出头。
客厅里灯火通明电视还在播放着无声的画面(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声音关掉了)。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她慢慢站起来双腿发软扶着墙壁一点点挪向门口。
她想透过猫眼看一眼。
也许刚才只是恶作剧?也许外面什么都没有? 她伸出手指尖冰凉触碰到猫眼旁边冰冷的金属。
她深吸一口气把眼睛凑了上去。
猫眼外是楼道昏暗的光。
空无一人。
林晚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点。
果然是自己吓自己。
她笑了笑笑容却僵在脸上。
因为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头顶缓缓地、缓缓地垂落下来。
一丝冰凉的、湿滑的……像是头发的东西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她猛地抬头。
天花板上没有灯的角落一个扭曲的黑影倒挂着。
它的头朝下长发湿漉漉地垂落几乎要碰到林晚的额头。
它没有眼睛或者说它的眼睛是两个黑洞正“看”着她。
而它的嘴正对着她的耳朵再次发出了那熟悉的、带着腥气的低语: “……我、在、这、儿……” 与此同时门外那“嗬……嗬……”的呼吸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的颤抖。
雨越下越大了。
而这栋老旧公寓的顶楼灯光在瞬间全部熄灭陷入了彻底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黑暗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破布猛地蒙住了整个世界。
林晚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嗬嗬的抽气声。
她能感觉到头顶那团湿冷的发丝还在脸颊上滑动带着下水道淤泥般的腥臭味。
倒挂的黑影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但她能“感知”到那两个黑洞般的眼眶正锁定着自己像两柄冰锥穿透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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