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惊神阙第168章 十方劫海录风
风之脊梁 项易的脚离开第五阶石台踏足第六阶的瞬间脚下的坚实感不是消失而是融化了。
仿佛一步踏空从厚重温暖的大地母体直接坠入了虚无的胃囊。
心脏在那一刹那骤然紧缩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为之停滞。
前一刻还浸润在土行那承载万物、滋养生命的浑厚道韵里那足以抚慰灵魂的踏实与温暖犹在神识中回荡。
下一刻所有的质感、重量、边界都如同被投入洪流的沙画瞬间冲刷、瓦解、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并非走入了一个空间而是被强行塞进了一个名为风的纯粹概念之中。
这里没有光没有暗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天地四方甚至没有虚无本身。
因为虚无尚且是一种可以被感知和定义的状态。
而这里只有永恒不息、充斥一切的流动。
视野所及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空但这空绝非死寂它活着剧烈地活着充斥着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流。
这些流是风却绝非世俗所认知的空气流动。
它们是风之本源道韵的显化是构成运动与变化这一天地概念的基石。
每一缕风掠过并非带动任何物质而是直接作用于空间结构本身项易能清晰地听到空间被无形之力切割、揉捏、撕裂又重组时发出的、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尖锐哀鸣。
那声音不通过耳膜直接作用于神魂最深处带来一种万物皆虚、唯动为实的巨大荒诞感和战栗。
项易心中警铃疯狂作响求生本能让他立刻全力运转混沌灵力试图在周身构筑护罩。
然而那历经五行淬炼、已然浑厚无比、足以开山裂石的灵力在这片无相之风中竟如同投入滔天激流的泥沙被那永恒流动、漠然无比的道韵不断地冲刷、稀释、卷走几乎留不下任何痕迹。
他感到自己辛辛苦苦修炼的力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袭上心头。
他不得不以远超之前五关总和数倍的速度近乎透支地疯狂催动道基才能勉强在周身维持一个极其不稳定、时刻在扭曲变形、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破碎的混沌护罩。
这绝非简单的能量对抗而是存在形式层面的侵蚀与溶解一种源于生命本能的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
“这就是……风行的真正力量吗……?”项易心神剧震这种震撼远超面对之前五行任何一种之时。
金木水火土皆有形有质有迹可循。
而风行无形无相无孔不入它代表的是一种极致的自由一种不受任何形态、规则、乃至存在本身束缚的绝对流动性。
它不刻意创造亦不刻意毁灭它只是……改变永无止境地改变漠视一切地改变。
他悬浮于、或者更贴切的说是被抛弃于这片无垠的流动之中彻底失去了所有参照物。
脚下无根身边无物甚至连自我的边界都开始变得模糊、松动。
仿佛下一刻他坚守的意志、累积的记忆、名为项易的整个意识与形态就要被这无相之风吹散、分解化为这永恒流动中一个微不足道、随即湮灭的涟漪获得这虚无缥缈、却代价惨重的自由。
这种存在被彻底抹去的恐惧比任何刀剑加身、烈火焚体都更令人心悸和绝望。
就在他的心神摇曳意识边缘已经开始泛起消散的涟漪即将彻底迷失在这绝对自由的无序深渊时—— 一道意毫无征兆地凭空凝聚。
它并非从某个方向而来因为它本就存在于每一缕风之中是这片领域自然而然诞生出的主宰。
它是由无数极致速度的轨迹交织、坍缩而成的一个焦点一个在流动概念中自行凝聚出的纯粹意识。
裂空鹰。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当项易耗尽心神看向它时它可能是一只由纯粹罡风凝聚而成的、翼展遮天蔽日的巨鹰眼眸是两团吞噬一切、缓缓旋转的空间漩涡冷漠地俯瞰着他这渺小的闯入者;下一刻它又可能无声地炸裂化作亿万缕细不可察、却又无处不在的微风弥漫并充盈在这片虚无的每一个最微小的角落仿佛本身就是这片领域;再一瞬它或许又凝聚成了一道横贯虚无、仿佛能撕裂一切概念与规则的透明斩击散发着极致的危险气息。
它的存在方式彻底颠覆了项易对生命乃至实体的所有认知。
它仿佛同时存在于无数个位置又仿佛根本不存在于任何一处。
它的速度并非物理意义上的移动更像是一种在不同空间坐标与存在形态间的概念闪现超越了常理的理解范畴。
“风无常形亦无定所。
无来无去无始无终。
” 它的声音或者说它那直接烙印在识海深处的意念如同无数个细密而冰冷的风旋同时从项易神识的每一个角落响起。
这声音不带任何情感没有嘲讽没有愤怒只有风行本源那纯粹的、拒斥一切束缚与定义的绝对淡漠。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无形的、锋利的刻刀狠狠地刮削着项易对世界固有的认知与信念试图将他拖入那万物皆空、唯风永动的虚无主义深渊让他放弃挣扎接受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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