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第388章 五年之后
时光荏苒草木荣枯。
仿佛只是几次朝堂争议的起落几次边境摩擦的平息几次新粮入库的喜悦。
五年光阴便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
真实汴梁的宫阙似乎也浸染了岁月的痕迹檐角的兽吻沉默地注视着帝国的变迁。
紫宸殿内熏香袅袅。
陈稳端坐于御座之上身形比五年前更显清瘦。
两鬓已是霜白尽染额间的皱纹也深凿了几分。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沉静如古井只是偶尔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放下手中一份由太子陈弘批阅、他最终核可的关于漕粮折色改革的奏章轻轻咳了两声。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侍立一旁的福全立刻奉上一杯温热的参茶眼中满是担忧。
“大家您该歇息了。
” 陈稳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他的目光投向殿外。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五年了。
这五年里他刻意地、逐步地将越来越多的政务交由太子处置。
从最初的旁听、咨议到后来的协理、批红再到如今除了涉及军国大事、宗室封爵、五品以上官员任免等核心权柄日常的政务运转已大多由太子主持的东宫署僚与三省长官协同处理。
太子陈弘没有让他失望。
在张诚、王茹、石墩、钱贵、赵老蔫这五位核心重臣或明或暗的辅佐与磨砺下这位年轻的储君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他或许少了陈稳那种凭借“倍效”之力洞悉关键、快刀斩乱麻的锐利; 但却多了几分沉稳持重善于听取各方意见处理政务条理清晰尤其在协调各方利益、安抚民心方面展现出了不俗的天赋。
朝臣们也逐渐习惯了向太子汇报工作接受太子的指令。
“监国”之名虽未正式加封但太子之权柄已深入人心。
陈稳对此感到欣慰却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知道这是必经之路是王朝平稳传承的希望。
但真正感受到权柄的转移感受到自己不再事事亲力亲为、仍是帝国运转绝对核心时心中难免有些空落。
然而身体的状况由不得他逞强。
雄州之战的后遗症加上这五年殚精竭虑的暗中布局与思虑让他这具曾经强健的躯体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败。
咳嗽愈发频繁精力也大不如前。
如今他每日处理政务的时间已不得不大幅缩短。
更多的时候他是在御书房里翻阅太子处理过的奏章或是在这紫宸殿中听取太子的汇报给予关键的指点。
他正在学习如何从一个掌控一切的开拓之君转变为一个指引方向的守成之君或者说一个为继承人铺路的过渡者。
思绪飘忽间一阵急促却尽量放轻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一名慈宁宫的内侍面带惶急在福全耳边低语了几句。
福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快步走到御座前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大家……太皇太后……她……薨了!” 陈稳拿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颤。
温热的茶水溅出洇湿了龙袍的袖口。
他沉默了片刻脸上并无突如其来的震惊只有一种深沉的、早已预料的悲戚缓缓弥漫开来。
母亲刘氏的身体在这五年里每况愈下。
近半年来更是多数时间缠绵病榻全靠汤药和一股意念支撑着。
他几乎每日都会去探望看着母亲日渐消瘦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他心中清楚这一天终究会来。
只是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那股锥心之痛依旧如此清晰。
他缓缓站起身声音沙哑。
“摆驾……慈宁宫。
” 慈宁宫内已是哭声一片。
宫娥内侍跪倒满地。
陈稳一步步走入寝殿空气中弥漫着药味与一种生命逝去后的空寂。
刘氏静静地躺在凤榻上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她走得十分平静是在睡梦中离去的未曾遭受太多痛苦。
陈稳在榻前跪下握住母亲早已冰凉的手将额头轻轻抵在上面。
没有嚎啕大哭只有无声的泪水沿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这位在乱世中挣扎求生养育了他和妹妹见证了他从一介草民到开国帝王的母亲终于走完了她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生。
她是他在这世间最初始、也是最温暖的羁绊。
如今这羁绊断了。
“母亲……” 他低声唤道声音哽咽。
“儿臣……送您了。
” 国丧的钟声再次响彻汴梁上空。
但与五年前伪宋那充满压抑与权谋的丧钟不同这一次的钟声承载着真正的哀思与举国的悲恸。
太皇太后刘氏虽不预政事但其仁厚慈祥的品格深受宫人爱戴; 其作为开国皇帝之母的身份也让她在民间享有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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