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传说第84章 塞纳河的
的晚祷 暮色四合时我在塞纳河畔的旧书摊前第一次见到了伊薇特。
彼时我刚结束在索邦大学的交换生课程正蹲在编号为37的绿色铁箱前翻找一本19世纪的《恶之花》复刻版。
指尖触到烫金书脊的瞬间身后传来丝绸摩擦的细碎声响像是有人提着裙摆从时光深处走来。
“您在找波德莱尔?” 女声轻柔得如同塞纳河面上的雾气我回头时只看见一截藕荷色的缎面裙角以及垂落在书页上的、泛着珍珠光泽的卷发。
女人站在渐暗的天光里象牙白的脸庞藏在宽檐软呢帽的阴影下唯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蒙马特高地黎明前未熄的星辰。
“是的”我站起身忽然注意到她手中握着的青铜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朵褪色的鸢尾花“您也喜欢象征主义诗歌?”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怀表凑到唇边轻轻呵了口气金属表面立刻凝出一层薄霜。
“这附近的书摊老板都认识我”她转身沿着河岸缓步前行裙摆在石板路上扫过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们叫我伊薇特住在河对岸的老房子里。
” 我鬼使神差地跟上她的脚步。
暮色中的塞纳河泛着暗金色的波光远处埃菲尔铁塔的灯光次第亮起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在水面上没有倒影。
这个细节让我心头一紧却又被她身上奇异的气质吸引——她身上有种旧时代贵妇人的优雅袖口别着的珍珠胸针却蒙着一层洗不掉的水渍。
“您不是本地人吧?”伊薇特忽然停下脚步指向河面上漂过的一叶游船“三年前的今天也是这样的黄昏我在这里弄丢了最重要的东西。
” 她的声音里藏着难以言说的哀伤灰蓝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我正要追问她却忽然转身走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口的门牌上刻着模糊的字迹:玛黑区圣路易街17号。
那是一栋17世纪的石砌建筑墙面爬满枯萎的常春藤窗户里没有任何灯光。
“进来喝杯茶吧”伊薇特推开虚掩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呻吟“我有东西想请您帮忙。
” 屋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栀子花香家具上蒙着厚厚的防尘布唯有客厅中央的桃木圆桌擦得一尘不染。
桌上摆着一套青花瓷茶具茶杯里盛着半透明的液体表面漂浮着细小的气泡像是河水的沉淀物。
“这是1896年的大吉岭”伊薇特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她的手指苍白得没有血色“当年我和皮埃尔就是在这里喝的最后一次下午茶。
” 皮埃尔这个名字让我心头一动——我曾在索邦大学的档案馆里见过这个名字他是19世纪末巴黎着名的钟表匠1898年因妻子失踪案被投入监狱三年后在狱中离奇死亡。
而他的妻子名叫伊薇特·德·拉莫尔是当时小有名气的钢琴家。
“您是……”我猛地抬头却发现伊薇特的身影正在变得透明她坐过的椅子上只留下一滩迅速蒸发的水渍。
“我被困在这里太久了”她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墙上忽然浮现出一幅模糊的影像: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正将一枚怀表递给穿礼服的女人背景是灯火辉煌的歌剧院“1898年的平安夜皮埃尔送我这枚怀表时说等他完成那只‘永恒之钟’就带我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
可那天晚上我在塞纳河边等他却再也没有等到。
” 影像突然扭曲变成暴雨中的河岸。
女人抱着怀表在雨中奔跑脚下一滑坠入河中怀表从她手中飞出沉入漆黑的水底。
水面上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匆匆离去袖口别着的玫瑰徽章在闪电中一闪而过。
“他们说我是私奔了说皮埃尔杀了我”伊薇特的声音带着哭腔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茶杯表面结起一层薄冰“可我只是想告诉他那枚怀表的齿轮松了我怕它走不准时间。
” 我终于明白眼前的伊薇特不是活人。
她是126年前溺亡在塞纳河中的幽灵因执念太深被困在河岸附近日复一日地寻找那枚承载着承诺的怀表。
而我手中的《恶之花》里夹着一张泛黄的旧报纸上面刊登着1898年12月25日的新闻:钟表匠皮埃尔因涉嫌谋杀妻子被捕警方在他的工作室里发现了一枚刻有鸢尾花的怀表外壳。
“我知道怀表在哪里”我站起身从背包里拿出那张报纸“根据档案馆的记录当年的警察在塞纳河下游的淤泥里找到了怀表的机芯现在存放在巴黎历史博物馆的地下仓库。
” 伊薇特的身影重新凝聚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请您帮我把它带回来”她抓住我的手腕指尖的冰凉透过衣袖传来“只要能让皮埃尔知道我没有离开我就能安心地走了。
” 第二天清晨我来到巴黎历史博物馆。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穿过长长的地下走廊终于在编号为B-19的玻璃展柜里看到了那枚怀表机芯——黄铜材质已经氧化发黑齿轮间还卡着细小的水草机芯背面刻着一行小字:“致伊薇特时间会证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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