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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读

夜风穿过破庙的漏窗裹挟着山野间枯草与泥土的气息拂过林昭然的面颊带着初秋的寒意像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皮肤。

破庙内火盆中木炭噼啪作响橙红的火光在斑驳的墙上映出跳动的影子也映在她低垂的眼睫上。

那火光忽明忽暗仿佛与命运共呼吸。

林昭然手中的密报是孙奉用米醋写在旧书页夹层里的纸页泛黄边缘卷曲触手粗糙如枯叶。

她将纸凑近火光字迹如幽魂般缓缓浮现——墨色微褐边缘晕染像被岁月浸透的旧梦又在热气中悄然消散一如这京城看似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无声却汹涌。

“沈砚之已命备辇三日后将亲赴国子监南院听补遗讲。

” 守拙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每一次吐纳都带起一阵微尘混着干草与陈年木料的气味。

他眉头紧锁手已按在腰间刀柄上皮革与金属的触感冰冷而熟悉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这是鸿门宴。

他要当着天下学子的面给小姐你一个下马威。

” “不这不是下马威。

”林昭然将那张已看不出字迹的纸页投入火盆看着它蜷曲、焦黑边缘如蝶翼般翻卷最终化为灰烬飘起一缕轻烟带着纸张燃烧特有的焦苦味。

她的声音很静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连风掠过瓦砾的窸窣声都显得刺耳。

“这是收编。

他若以首辅之尊亲临民间讲学便成了天恩浩荡下的点缀。

他不必开口只需坐在那里这场讲学的主次便已颠倒。

从此以后我们讲的每一个字都将变成对皇权的点赞而非对民智的启蒙。

” 一旁的柳明漪正低头理着一束丝线指尖灵巧地穿梭于红、青、白三色丝缕之间丝线柔滑如水触感微凉。

闻言穿针的手微微一顿银针在火光下一闪像星子坠入夜河。

她抬起眼眸中映着跳跃的火光瞳孔深处仿佛有两簇不灭的微焰:“那我们……避而不见?” “避?我们背后是千万双求知的眼睛如何避?”林昭然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二人声音如风穿隙“他要来我们就让他来。

他想坐我们就给他备座。

只是这座位得由我们来定。

” 她站起身在狭窄的庙堂中踱步脚下的尘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扬起细小的颗粒在斜射的月光中浮游像无数微尘在低语。

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道裂痕自肩头斜落至腰际仿佛命运刻下的印记。

“守拙你去寻国子监南院洒扫的老仆不必多言只需塞些银钱请他三日后在讲台之侧多设一席。

用最好的木料最宽的椅面。

” 守拙一怔:“给他备上座?” “是又不全是。

”林昭然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像是冰面上裂开的第一道细纹冷而锐利“明漪你手巧去寻一块最大的红绸要正红如祭祀天地之色。

将那座椅完完整整地覆上不留一丝缝隙。

再备一只空盏置于绸上。

” 柳明漪冰雪聪明瞬间领会了其中深意眼中亮起一丝兴奋的光如同火种落入干柴:“不书名不留姓。

此席非为权贵非为官身?” “正是。

”林昭然的声音在空旷的庙宇中回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余音撞上梁柱又缓缓回落像钟声沉入深潭“他来听我们就给他一个‘师位’——不是臣位不是官位是问道之位。

他沈砚之要坐就只能坐在‘道’的下首。

” 这一夜程知微辗转反侧。

当他从联络人处得知林昭然“设空席”的计策时心中涌起的不是赞叹而是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悄然爬升仿佛有冷风自衣领灌入。

此举看似精妙实则是在礼制的悬崖上行走。

沈砚之其人一生所凭所恃正是这森严的礼法规矩。

以逆礼之法对付一个执礼之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他很快便想通了关节。

林昭然不是在对抗礼她是在重新定义礼。

天色微明程知微便已穿戴整齐走进了吏部档房。

作为一名不起眼的主事他负责核验各级官员的出行仪制。

首辅亲临国子监这在吏部是天大的事所有随行人员、座次安排都需反复勘校录入名册。

他不动声色地翻阅着那份拟好的“听讲属员名录”羊皮纸页泛着陈旧的黄指尖划过一行行墨字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名单上皆是些附庸风雅的京官。

他的指尖在名录末尾轻轻一点对负责誊抄的书吏笑道:“王兄此处似乎漏了几人。

首辅此行乃为彰显教化我听闻南院洒扫的书吏中亦有几位勤学之人曾多次自发旁听补遗讲。

若将他们添上岂不更显首辅亲民之风?” 那书吏正愁如何锦上添花闻言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程知微便提笔在名录末尾添上了三个名字皆是国子监最低阶的抄书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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