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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蒙尘小中医道心未泯九草仙踪石斛的风霜与温情上卷

楔子 北纬25度的武陵山脉云雾是永恒的衣襟。

在那些刀削斧劈的崖壁上在千年古榕盘曲的枝干间生长着一种绿——不是寻常草木的嫩是带着铜锈色的苍劲一节一节像被岁月磨亮的古钗又像隐者紧绷的筋骨。

当地山民叫它“还魂草”药农称它“九草首仙”而在现代药典里它有个更朴素的名字:石斛。

黄健的《沁园春·石斛赞》里那句“几多风霜慈善为怀九草首仙”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这株草的前世今生。

故事的开端要从20世纪80年代的一个深秋说起——采药人秦德明背着竹篓第三次攀上“鹰愁涧”的悬崖。

他要找的正是那株传说中长在“雾眼”里的铁皮石斛据说已在崖壁上活了百年吸足了“六合精华四时灵气”。

第一回 鹰愁涧上寻仙草风霜里见韧骨 秦德明的手掌像老树皮一样布满裂口那是常年攀岩采药留下的勋章。

他祖上三代都是药农爷爷临终前指着鹰愁涧的方向说:“那崖上的石斛是九草里的仙能救命也能修心只是采它得经得住风霜。

” 这年深秋武陵山遭遇了罕见的暴风雪。

山民们都劝秦德明:“别去了命比药金贵。

”他却摇着头往竹篓里塞了捆麻绳和半块干粮:“王寡妇的娃还等着这药退烧呢。

” 鹰愁涧的崖壁此刻像被冻住的瀑布青灰色的岩石上覆着一层薄冰石缝里的野草都蜷成了团。

秦德明踩着崖壁上的凹痕一步一挪地往上攀麻绳在冰面上磨出“咯吱”的声响像随时会断。

爬到半山腰一阵狂风卷着雪沫扑来他下意识地抱住身边的老藤余光却瞥见右上方的“雾眼”——那是崖壁上一个天然的凹洞常年萦绕着不散的雾气此刻竟有一抹翠绿在雪雾中晃动。

“找到了!”他心头一热。

那株铁皮石斛果然长在雾眼里茎粗如拇指紫褐的表皮上凝着冰晶却依旧挺着腰杆叶片边缘泛着蜡质的光像裹了层铠甲。

最奇的是在这风雪天里它顶端竟还顶着几个饱满的花苞像不肯屈服的拳头。

“立悬崖攀壁身随雾岭……”秦德明忽然想起爷爷教过的口诀这株草的样子不正是这句的写照吗?它扎根在悬崖最险处身影随着雾岭起伏却从未向风霜低头。

他掏出特制的小银锄小心翼翼地在石斛根部的石缝里刨挖——按祖训采石斛要留三分根还得往石缝里填些腐叶土“给仙草留条后路”。

刚采下三茎脚下的冰面突然碎裂!秦德明整个人悬空全靠腰间的麻绳挂在崖壁上。

风雪灌进领口他却死死攥着那几节石斛像握着救命的灯。

“不能丢……娃还等着……”他咬着牙借着风势荡向旁边的石棱手指抠进冰缝血珠瞬间染红了白雪。

第二回 深幽蔓树藏仙踪心许云山见真意 从鹰愁涧脱险后秦德明把石斛分成两份:一份连夜送到王寡妇家用陶罐炖了鸡汤;另一份他带着去了三十里外的“云雾寨”。

那里有片千年古榕林是石斛另一个“家”——“深幽蔓树心许云山”爷爷说长在树上的石斛性子更温和带着榕树的沉稳。

云雾寨的老寨主是秦德明的忘年交见他冻得发紫的手赶紧端来姜汤:“德明这树生石斛比崖上的更难寻你这是何苦?” “李伯城里来的教授说要研究石斛的生长习性树生的和崖生的药效说不定有差别。

”秦德明搓着冻僵的手指“咱山里人靠它吃饭也得懂它的脾气不是?” 两人踏着晨露走进榕林。

古榕的枝干粗壮如梁树皮上覆着厚厚的苔藓湿润得能攥出水。

秦德明指着枝干分叉处:“您看那就是树生石斛。

”只见翠绿的茎条从树皮里钻出来垂成绿色的瀑布茎节上还挂着昨夜的雨珠在晨光里闪着亮。

最妙的是它们的根须并不深入树干只是轻轻附着在表皮像在与古榕“君子之交”——不索取只相伴。

“这草通人性”李伯摸着石斛的叶片“它知道榕树给它遮风挡雨就长得格外茂盛。

去年寨里遭了虫灾榕树叶子落了一半这石斛也蔫了后来榕树缓过来它才跟着抽新芽。

” 秦德明蹲在榕树下拿出笔记本记录:“崖生的茎节短粗胶质厚;树生的茎节细长纤维多。

”他摘下一片树生石斛的叶子放在嘴里嚼了嚼清甜中带着一丝木质的香不像崖生的那般清苦。

“难怪老辈人说树生的石斛‘养心’崖生的‘强骨’原来它们跟着不同的‘师傅’学了不同的本事。

” 正说着几只灰雀落在石斛旁边的枝桠上啄食叶片上的蚜虫。

秦德明想驱赶被李伯拦住:“别吓着它们这是石斛的‘护花使者’。

雀儿吃虫粪便还能当肥它们跟榕树、石斛是一家人。

” 秦德明望着这和谐的一幕忽然懂了“心许云山”的意思——石斛选择在悬崖或古树上生长不是被迫是“心甘情愿”。

它许给云山一片绿意云山便回馈它风霜雨露;它许给古榕一份相伴古榕便赠予它安稳庇护。

这哪里是草木分明是与自然相守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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