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蒙尘小中医道心未泯太行采菊行
太行山的秋是从山脊上那抹浅黄开始的。
我蹲在青石阶上擦拭竹篓时老周叔正往腰间缠草绳。
他身后的柴门吱呀轻晃漏出半片黛青色的山影晨间的雾霭还未完全消散像一匹揉皱的白绢轻轻覆在远处的峰峦上。
竹篓边缘挂着的露水顺着篾纹缓缓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润的痕迹宛如大地的泪痕。
“辰时三刻日头爬过鹰嘴岩菊花开得最盛。
”老周叔往掌心呵了口气粗糙的手掌在膝盖上蹭了蹭腰间的草绳被他勒得紧实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转头看向我眼角的皱纹里嵌着经年的山风“跟紧了别贪看野景。
” 我点头应下将一块干粮塞进竹篓侧袋。
山风穿过柴门卷来几缕若有若无的菊香清冽中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苦涩仿佛是大山提前送来的邀请。
老周叔在前头引路他的布鞋踩在碎石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和大地私语。
我背着竹篓紧随其后露水打湿了裤脚凉意顺着小腿往上攀爬却浇不灭心中的期待。
山路蜿蜒如蛇在山林间穿梭。
两旁的树木高大茂密枝叶交错形成一片浓密的绿荫。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织出一片金色的光斑宛如碎金铺地。
偶尔有几只山雀从枝头掠过发出清脆的啼鸣声打破山林的寂静。
老周叔忽然停住脚步伸手拨开一丛灌木眼前豁然开朗——半面山坡的野菊正铺天盖地地绽放着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大自然打翻了调色盘将金黄、淡紫、雪白等色彩倾泻在这片山坡上。
“瞧这势头今年是个丰年。
”老周叔弯腰捏起一朵雏菊花瓣上的露水沾湿了他的指尖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那朵雏菊小巧玲珑花瓣呈椭圆形边缘微微卷起像是少女裙摆的褶皱。
我蹲下身轻轻触碰另一朵菊花花瓣柔软细腻如同婴儿的肌肤。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我们开始采摘。
老周叔手法娴熟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掐一朵完整的菊花便落入掌心动作流畅自然如同在弹奏一首优美的乐曲。
我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采摘着生怕弄伤了这些娇嫩的花儿。
忽然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我连忙缩回手只见食指上渗出一颗血珠——不知何时触到了藏在菊丛中的野蔷薇细小的刺儿像针尖般扎进皮肉周围的花瓣上还沾着几点淡淡的血迹宛如一幅不经意间创作的水墨画。
“毛头小子慌什么。
”老周叔从腰间扯下一段草绳在嘴里咬湿轻轻按在我伤口上“野蔷薇的刺儿带火性得用露水压一压。
”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草绳上的露水沁入伤口带来一丝清凉。
我抬头望去老周叔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是绽放的菊花。
远处一只蝴蝶振翅飞过翅膀上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宛如一片移动的彩虹。
日头渐高竹篓里的菊花渐渐堆成了小山。
老周叔忽然直起腰手搭凉棚往远处眺望:“鹰嘴岩背面的野菊开得旺只是……”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前几日暴雨那边的石径怕是滑得很。
”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鹰嘴岩如同一柄锋利的弯刀插入湛蓝的天空。
岩背处隐约可见几簇金黄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仿佛是大山深处隐藏的宝藏。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我脱口而出:“叔我去采那边的。
” 老周叔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摇了摇头:“使不得你没走过那条路。
”我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中的竹篓:“叔我能行。
”老周叔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也罢跟紧我的脚印半步都不许错开。
” 通往鹰嘴岩背面的石径狭窄陡峭紧贴着山壁蜿蜒而上。
石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青苔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是一条随时可能吞噬人的绿色巨蟒。
老周叔在前头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鞋底与石面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屏住呼吸紧跟其后手心早已沁出冷汗紧紧握住竹篓的把手指节都泛出了白色。
忽然老周叔猛地停住脚步低声喝道:“别动!”我浑身一僵只见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石径中央——一条尺许长的草蛇正吐着信子盘在石缝间鳞片在阳光下泛着灰绿色的光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
我的心跳陡然加速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老周叔缓缓弯腰捡起一块石子朝着旁边的灌木丛扔去。
“啪”的一声草蛇受惊迅速钻进石缝消失不见。
我这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好不容易走到岩背眼前的景象让我暂时忘却了刚才的惊险——整整一面陡坡上野菊开得泼泼洒洒花朵比山下的大上一圈金黄的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朱砂色像是被夕阳染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
花蕊呈深褐色如同琥珀般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我忍不住欢呼一声快步上前却忘了脚下是湿滑的陡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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