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褪色的印记八十五阁楼里的灰烬
哈利·波特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睁开眼。
阁楼的木窗没关严深秋的冷风卷着枯叶撞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他抬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指尖触到一片黏腻——是干涸的墨水深褐色像凝固的血。
书桌上的羊皮纸散落一地上面用羽毛笔写满了歪扭的符号有些被墨水晕开变成模糊的黑团。
墙角的铁炉早已熄灭只剩一堆灰白色的灰烬里面混着几根没烧透的羽毛大概是他昨天夜里用来做“飞行咒实验”的。
“又做那个梦了。
”哈利喃喃自语。
梦里总有一道绿光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还有一个戴着兜帽的黑影用冰冷的声音说:“阿瓦达索命。
” 他掀开薄毯下床脚踩在地板上的瞬间阁楼突然晃了晃。
不是魔法造成的震颤是老旧的木架发出的呻吟——就像这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诉说着衰败。
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哈利的心猛地一紧抓起桌上那根磨得光滑的山楂木魔杖(其实是他用砂纸打磨了三个月的树枝)快步跑下吱呀作响的楼梯。
客厅里母亲莉莉正跪在地上用手指抠着地毯上的污渍嘴里反复念叨:“月亮脸的脚印要擦掉不然他们会找到这里……”她的头发乱得像鸟窝曾经明亮的绿眼睛此刻布满血丝怀里紧紧抱着一本封面褪色的书书名叫《魔法史溯源》。
父亲詹姆站在窗边背对着她手里攥着一把生锈的铜钥匙正疯狂地往玻璃上戳:“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定藏在这后面……莉莉你看我找到钥匙孔了!”他的眼镜歪在鼻梁上镜片裂了道缝却好像完全没察觉。
哈利放下“魔杖”走过去轻轻扶住母亲的肩膀:“妈妈地上凉起来吧。
” 莉莉猛地抬头眼神惊恐地扫过他的额头——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五岁那年詹姆失手打碎花瓶时碎片划到的。
“别碰我!”她突然尖叫起来把书抱得更紧“你是他们派来的奸细!想偷我的笔记!” 詹姆听到声音转过身咧开嘴露出一个神经质的笑:“哈利你看爸爸要找到霍格沃茨了!等我们进去就能见到邓布利多他会告诉我们怎么打败伏地魔……”他一边说一边把钥匙往玻璃上用力一拧“咔嚓”一声钥匙断了。
“啊——!”詹姆发出绝望的嘶吼猛地将半截钥匙扔在地上用脚疯狂地碾踩“又是你!伏地魔!你毁了我的钥匙!我要杀了你!” 哈利看着眼前的一切喉咙像被堵住了。
这样的场景已经重复了太久。
他记得七岁以前父母不是这样的。
那时父亲是大学历史系的讲师母亲是图书馆管理员他们会在周末带他去公园喂鸽子晚上给他讲莎士比亚的故事。
变故是从父亲找到那箱曾祖父留下的遗物开始的——里面有几本手写的笔记画着飞天扫帚和咒语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戴着和父亲相似的眼镜笑得很灿烂。
“哈利我们是巫师后裔。
”那天晚上父亲把他拉到阁楼眼睛亮得吓人“曾祖父是霍格沃茨的毕业生他的笔记里记着真正的魔法!” 从那以后一切都变了。
父母辞了工作把所有时间都耗在阁楼里翻来覆去地研究那些笔记。
他们开始说些奇怪的话把盐罐当成坩埚把窗帘剪成巫师长袍甚至在院子里挖了个坑说要养一条火龙。
邻居们渐渐疏远了他们孩子们在背后叫他“疯子家的小孩”。
只有隔壁的米勒娃太太偶尔会送来面包叹着气说:“可怜的孩子你父母是被那些鬼东西迷了心窍。
” 哈利蹲下身捡起地上那本《魔法史溯源》。
封面是母亲自己画的模仿着笔记里的风格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校徽。
他翻开第一页里面夹着一张全家福——七岁的他坐在父母中间三个人都笑得很温柔。
“魔法是假的对不对?”他轻声说像是在问父母又像是在问自己。
那些所谓的咒语从来没有生效过飞天扫帚只是落满灰尘的旧拖把而那个叫“伏地魔”的敌人从来只活在父母的恐惧里。
莉莉突然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哈利手里的照片眼泪慢慢从眼角滑落:“詹姆……我们的儿子……” 詹姆也停下了脚愣愣地看着照片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哈利……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就在这时阁楼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
哈利心里一紧立刻跑上楼。
阁楼里比刚才更冷了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羊皮纸被吹得满地都是。
而在书桌旁一个黑色的皮箱敞开着——那是曾祖父的遗物箱他从没见过父母打开过它。
箱子里没有魔法书没有魔杖只有一叠泛黄的病历和几封信。
最上面的一封信收信人是“詹姆·波特先生”寄信人是“圣芒戈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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